本书稿基本完整展现一个宪法学家的成长过程,尤其是吕复先生作为第一届国会议员在众议院会议、宪法会议和宪法会议审议会中的发言记录,能够让大家深切地感受到民国宪法学者的风骨和执着,民国北京政府时期中国宪法学迅速成长起来的奥妙,恐怕就在那里。除点校者序言外,收录吕复先生的论文、发言、质问书和修正案,以及两本内容较短的著作全文收录。
吕复,民国时期的法学家,第一届国会宪法起草委员会委员的众议员。
点校者周威,郑州大学法学院讲师,郑州大学宪法与行政法研究中心成员。研究方向为:中国宪法、法国宪法。开设课程:中国宪法、外国宪法。
点校者序:宪法学家吕复先生若干史实考001
一、1908年吕复译印度社会报文章若干00
二、1908~1909年吕复译《蒙学原理》序言和部分目录00
三、1913年5月15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政府于五国借款外复与奥国瑞记公司订有借款契约书》00
四、1913年5月20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引渡洪述祖书》00
五、1913年6月5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违背约法侵害书信自由书》00
六、1913年6月20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政府任免都督民政长种种失当书》0
七、1913年6月23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政府免江西李都督本官书》0
八、1913年6月23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库兵南犯政府何不撤南下之兵移住蒙古书》0
九、1913年6月27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司法部大理院违法受理云南选举诉讼书》0
一〇、1913年7月4日吕复提出质问书《质问民国二年度预算政府何以延不交院书》0
一一、1913年7月7日吕复提出质问书《质问海兰铁路额之计划及借款书》0
一二、1913年7月11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前甘肃临时省议会议长李镜清被刺一案如何办法书》0
一三、1913年7月11日吕复提出质问书《质问整顿军政办法书》0
一四、1913年7月18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任命赵秉钧为步军统领兼管京师巡警事务又为镶红旗汉军都统书》0
一五、1913年8月11日吕复提出质问书《质问前次陇秦豫海铁路借款质问书政府延不答复书》0
一六、1913年8月15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国务院令直隶民政长直隶行政公署不能再移腹地书》0
一七、1913年8月25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报载交通部私借比款书》0
一八、1913年8月25日吕复众议院会议发言0
一九、1913年9月10日吕复众议院会议发言0
二〇、1913年9月25日吕复众议院会议发言0
二一、1913年9月29日吕复连署质问书《关于政府是否停办京师大学事》0
二二、1913年9月30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停办北京大学书》0
二三、1913年10月2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0
二四、1913年10月23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任命袁家普为云南国税听筹备处长奉命有日延不到任书》0
二五、1913年10月24日吕复众议院会议发言0
二六、1913年10月27日吕复连署质问书《质问满蒙铁路借款书》0
二七、1916年9月13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0
二八、1916年9月13日吕复提出意见书《修正宪法草案商榷书(省制问题)》0
二九、1916年9月20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0
三〇、1916年9月20日吕复提出修正案《宪法草案第三章修正案》0
三一、1916年9月22日吕复提出修正案《删除六十五条大总统之紧急命令权》0
三二、1916年9月22日吕复提出修正案《第七十三条修正案》0
三三、1916年9月25日吕复提出修正案《省制专章及其条文》0
三四、1916年10月2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0
三五、1916年10月4日吕复连署修正案《修正删除宪法草案第十九条第二项理由书》0
三六、1916年10月4日吕复连署修正案《省制》0
三七、1916年10月6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0
三八、1916年10月9日吕复连署修正案《宪法草案第十九条第二项国民教育以孔子之道为修身大本主张全项删除提
议案》0
三九、1916年10月22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0
四〇、1916年10月23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0
四一、1916年10月25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0
四二、1916年10月25日吕复连署修正案《对于宪法草案第八章第八十五条后拟加一条“最高法院院长之任命须经参
议院之同意非经弹劾不得免职”修正案》0
四三、1916年10月25日吕复连署修正案《对于宪法草案第八章第八十五条后拟加一条(最高法院院长之任命须经参
议院之同意非经弹劾不得免职)修正案》0
四四、1916年11月17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0
四五、1916年11月29日吕复连署修正案《宪法草案宜规定省制大纲修正案》0
四六、1916年12月6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0
四七、1916年12月8日吕复连署修正案《宪法上加入地方制度纲专章十二条修正案及理由书》0
四八、1916年12月20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0
四九、1916年12月27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0
五〇、1917年1月8日吕复提出修正案《中华民国宪法草案第三章修正案》0
五一、1917年1月10日吕复连署修正案《修正宪法案上第四十七条提案众议院议员骆继汉提出》0
五二、1917年1月19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0
五三、1917年1月26日吕复连署修正案《宪法草案第十二条后增加附项一条修正案众议院议员王玉树提出》0
五四、1917年1月31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0
五五、1917年2月2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0
五六、1917年2月5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0
五七、1917年2月7日吕复连署修正案《宪法草案第三十一条修正案参议院议员刘芷芬提出》0
五八、1917年2月14日吕复连署修正案《宪法草案第四章第二十三条修正案众议院议员秦广礼提出》0
五九、1917年2月16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0
六〇、1917年2月21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0
六一、1917年2月23日吕复提出修正案《对于草案第二十三条补充之修正案众议院议员吕复提出》0
六二、1917年2月28日吕复提出修正案《宪法草案第二十三条修正案众议院议员吕复提出》0
六三、1917年3月2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0
六四、1917年3月5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0
六五、1917年3月9日吕复提出修正案《宪法草案第四十一条修正案众议院议员吕复提出》
六六、1917年3月9日吕复连署修正案《宪法草案第六十六条修正案众议院议员罗家衡马骧徐继恒提出》
六七、1917年3月14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
六八、1917年3月16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
六九、1917年3月19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
七〇、1917年3月23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
七一、1917年3月28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
七二、1917年3月28日吕复提出修正案《第一百四条修正案众议院议员吕复提出》
七三、1917年4月6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
七四、1917年4月6日吕复提出修正案《宪法草案第九十二条第一项修正案》
七五、1917年4月11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
七六、1917年4月18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
七七、1917年4月15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
七八、1917年4月30日吕复提出修正动议《宪法地方制度修正条文众议院议员吕复》
七九、1917年4月30日吕复提出修正动议《第一百七条修正案众议院议员吕复》
八〇、1917年5月7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八一、1917年5月9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八二、1917年5月14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
八三、1917年5月23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八四、1917年5月25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八五、1917年5月30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八六、1917年5月30日吕复连署修正案《宪法草案第二十三条后增加第二项》
八七、1917年5月30日吕复连署修正案《九十八条第二项修正案》
八八、1917年5月30日吕复提出意见书《原案第二十三条后再增加第二项》
八九、1918年吕复《最近中日交涉之失败与其今后之结果》
九〇、1918年吕复《上大总统书》
九一、1920年吕复《广东区自治条例草案大体说明书》
九二、1921年吕复《学术与国民性》
九三、1922年吕复《制宪管窥》
九四、1922年8月8日吕复众议院会议发言
九五、1922年8月10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九六、1922年8月12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九七、1922年8月18日吕复众议院会议发言
九八、1922年8月19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九九、1922年8月22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一〇〇、1922年8月26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一〇一、1922年8月26日吕复连署提议案《众议院议员骆继汉提出地方制度全章条文案附理由书》
一〇二、1922年8月26日吕复连署提议案《众议院议员骆继汉对于宪法原案增加国民经济一章案》
一〇三、1922年8月29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一〇四、1922年9月7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一〇五、1922年9月16日吕复连署提议案《众议院议员汪彭年提议宪法中增加“民生”一章案附理由》
一〇六、1922年9月16日吕复提出提议案《众议院议员吕复提出省与国家之关系案》
一〇七、1922年9月16日吕复等提出提议案《众议院议员汤漪等提出省之地位及权限案》
一〇八、1922年9月16日吕复连署修正案《众议院议员骆继汉对于前提国民经济一章修正案》
一〇九、1922年9月22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一一〇、1922年10月26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一一一、1922年10月31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一一二、1922年10月31日吕复提出意见书《众议院议员吕复与王君泽攽辩论省宪书》
一一三、1922年10月31日吕复介绍请愿书《女子参政协进会王孝英等恳于宪法及附属法明定女子参政条文请愿
书》
一一四、1922年11月8日吕复众议院会议发言
一一五、1922年11月14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一一六、1922年11月14日吕复连署提议案《众议院议员钟才宏罗永绍提出县制大纲由省宪规定案》
一一七、1922年11月14日吕复连署提议案《众议院议员钟才宏罗永绍提出国宪规定县之地位省宪规定县制大纲
案》
一一八、1922年11月14日吕复电文《参议院议员汤漪丁佛言暨众议院议员吕复与吴巡阅使讨论制宪电》
一一九、1922年11月16日吕复宪法会议审议会发言
一二〇、1922年11月23日吕复连署提议案《众议院议员克希克图对于地方制度章未设省已设县之地方另加一项
案》
一二一、1922年11月23日吕复提出提议案《众议院议员吕复等提出宪法内增定教育专章案》
一二二、1922年11月23日吕复连署提议案《参议院议员向乃褀提出宪法中加入财计制度一章案》
一二三、1923年1月5日吕复提出提议案《议员余绍琴等提出为罗文干黄体濂犯渎职诈财及伪造文书等罪地方检察
厅不起诉之处分一案咨政府由主管官厅迅将该犯等严
重羁押续行侦查案》
一二四、1923年1月5日吕复提出提议案《议员张树森等提出本年三月二十六日旅大租期即满请本院开紧急会议咨
请参院即将前移付之二十一条之中日协约宣布无效案
提前开会议决案》
一二五、1923年1月25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
一二六、1923年3月17日吕复宪法会议发言
一二七、1923年3月22日吕复提出修正案《众议院议员李载赓等提出宪法会议规则修正案》
一二八、1923年吕复《国会议员吕复致曹仲珊函》
一二九、1925年吕复《北京临时执政府教育次长吕复等祭
文》
一三〇、1927年吕复《社会学溯源》
一三一、1927年吕复《社会学》“自序”和目录
一三二、1929年吕复《中国将来之经济组织》
一三三、1930年吕复《中华民国约法私草》
一三四、1933年吕复《比较宪法论》“自序”“凡例”和“目
录”
一三五、1933年吕复《守法与有为》
一三六、1933年吕复《政治学概要》目录
一三七、1934年吕复《河北定县年来之改革——二十三年十一月吕复在本府纪念周讲》
一三八、1934年吕复《宪草批评》
一三九、1934年吕复《宪法草案国民大会章之平议》
一四〇、1934年吕复《论新宪草之体系》
一四一、1935年吕复《本院布告第一号》
一四二、1936年吕复《发刊辞》
一四三、1936年吕复《河北省立法商学院三十周年纪念
辞》
一四四、1936年吕复《主席致词》
一四五、1938年吕复《华侨与政治》
一四六、1939年吕复《论今后之中国宪法》
一四七、1940年吕复《中国宪政运动之回顾与展望》
一四八、1942年吕复《中华伟大民族形成之诸种原因》
一四九、1943年吕复《比较地方自治论》“自序”和目录
一五〇、1944年吕复《中国宪政运动之回顾及将来宪法之商榷》
一五一、1944年吕复《实施宪政与广开言路》
一五二、1945年吕复《论重划省区》
一五三、1945年吕复《增订比较地方自治论》“自序”“再版自序”和目录
一五四、1947年吕复《新宪法与地方自治》
一五五、1947年吕复《论省县自治通则》
一五六、1947年吕复《大户考》
一五七、1948年6月25日吕复立法院会议发言
一五八、1948年7月6日吕复提出提案《本院委员刘士笃等提
议请制订激励人才就业策进自治工作法咨请政府执行案》
《民报》创刊于日本东京,为同盟会机关报,1908年10月出至第24期时被日本查封。吕复1908年加入同盟会,担任《民报》编译,并以笔名“公侠”
《竞业旬报》1908年第19期发表署名“公侠”的文章,其标题为《论中国宜注意小学教育》。——点校者注发表文章,吕复的另一个笔名“健秋”知名度更大一些,还有一个笔名为“渐秋”。《民报》1908年第23期发表了吕复译自《印度社会报》的若干短文,分别是《论阿赖耶娑摩其Arya Samaj之政治理想》《阿赖耶娑摩其所遭之反动力》《印度之独立在乎梵典所谓摩诃恒诺》《流俗之恐怖心》《专横政体养成之伪信心》和《印度政治社会宗教三大革命之首倡者》。此外,《民报》1908年第21期刊载了吕复译自《印度社会报》的三篇文章,分别是《论英政府遏制印度人旅美之外交政策》《论英政压制政策适促印度秘密革命之进行及效俄民现行之方法》和《节录斯宾塞尔革命兴起论》;《民报》1908年第22期刊载了吕复译自《印度自由报》的两篇文章,分别是《阿片之商务》和《印人移住问题与其解决》;《民报》1908年第24期刊载了吕复译自《印度母国万岁报》的两篇文章,分别是《母国今后之问题》和《政府与人民》;《民报》1908年第24期刊载了吕复译自《印度柯来因报》的一篇文章,即《米人密伦菲仆Myron H.Phelpo致印度人书(其七)》;《民报》1908年第23期刊载了吕复译自《印度母国万岁报》的一篇文章,即《印度国粹主义之磐石其三(一二续译)》。
论阿赖耶娑摩其Arya Samaj之政治理想(阿赖耶娑摩其者译言国民学会也,阿赖耶为印度人种名,译义即圣娑摩其,亦梵语,译言会也),阿赖耶娑摩其之开创者为司伟弥Svami(得道主师之称),丹亚奈陀娑罗伟提氏Dayananda Sarasvati,乃吾印度之国学钜子也。
痕都斯坦隶于大不列颠之版图。国人不忍宗邦沦陷,冀求政治权利之复生,于是提倡学术联盟结社,种种行动不一而足。然求其最有权能而可收效果者,无过于阿赖耶娑摩其,其权力伟大而浑厚,其感化力广远而深纯。在彼大不列颠政府之目中,视之若芒刺在目,不可顷刻容留。此非吾党之盲论,实经最久之经验与考索而信其然者也。试观阿赖耶娑摩其,由其造端以逮今日数十年,其进行之成绩超出凡俗,实不可汎汎视之。吾党幸有机遇得以窥其趋向,究其宗旨。其中特益,吾党享之数年。盖其开创者娑罗伟提生时曾荐吾党入般若婆柯林涅娑布罕之会Paropakarini Sabha(询之印度学者谓为一种之公益会),复指吾党谓为其主义之负荷者。近英人亨利纳翁孙Henery W.Nwvenson于国家一书中“The Nation”谓阿赖耶娑摩其立说无关政治,不知阿赖耶娑摩其所有学说。吾党亲受之于开创者,故得知之最详。娑罗伟提,实以特权畀之吾党,俾得于今日一驳亨利之所论,其精神之信用已深入于吾党知解之中矣。夫印度之学术,印度人心之所维系,印度人为其国学有为干城保障之责,岂容尔英吉利人以私意容喙其间哉。阿赖耶娑摩其其中虽有社会理想为其开创者所曾论,然对于国民自治之一方面,此乃为纯然独立之观念,不得稍相牵混。娑罗伟提为社会革命宗教革命之主张者,固无待辩,但吾党于此不尊重其对于社会革命宗教革命所发言论之价值,且此二端恒有两种互相背驰之评论莫衷一是。若其政治思想之价值则止有一定评,不能因之聚讼也。尝考娑罗伟提生平著作甚富,间有数种,吾党于千八百七十四年从梵文Sanskrit译以古嘉罗提文Gujarati。盖千八百七十四年乃阿赖耶娑摩其初树其基础于包牟倍地Bomby之日也。自是以还,娑罗伟提赤心宣教之宗旨及其竭望印度统一之深情,亦如昔日摩诃钵逻多Mohabharata(印度长篇古诗与汉土离骚经同位)全省时代之光荣,始注入国民之心;如彼所著斯台亚典婆罗迦华StarthaprakaSha一书,其第十章论及印度独立政权之丧失及外人奴待国人惨酷之情状,每作悲苦痛绝之语。彼盖深知国民苟丧其独立自治之政府及政治之自由,民间无论何事若求其恢复往日之荣华,皆为事之不可能者,所易见者。彼特未曾大声急呼以发挥其政治理想耳,此亦不得为彼咎。盖驯伏外人之辕下无人能安全无祸公然得以直接之言论倡印度之独立也,悲夫。
译者案:汉土诸国学家亦多如是。
好搜百科“吕复”词条下显示有三位人物:一是元末医学家,二是明初史学家,三是20世纪戏剧活动家。不过,本书传主为宪法学家吕复。宪法学家吕复虽未被收录于好搜百科,但百度百科有专门的介绍。除百度百科外,专门介绍宪法学家吕复生平事迹的文章还有若干篇,如《爱国主义者吕复》(载于《张家口文史资料》第8辑)、《宣化一中老校友吕复先生事略》(载于《宣化文史资料》第7辑)、《吕复》(载于《百名河北爱国人物》)、《吕复》(载于《民国人物小传》)、《吕复》(载于《天津文史资料》1981年第11期)、《吕复先生民国二三事》(载于2015年1月1日《张家口晚报》)。这些文献显示吕复出生于1879年3月25日,去世于1955年6月8日,一生经历丰富,留过学,闹过革命,长期充任议员,短暂出任政府官员,任教多所大学,宪法著述颇丰,堪称宪法学家。不过,有些细节仍需进一步澄清。
一、吕复籍贯为涿鹿
吕复籍贯为涿鹿县,本无争议,但有关文献的记载却差别很大,如《直隶教育杂志》1908年第8期刊载了美国学者柯菲克所著《蒙学原理》的译文,其署名为“保安吕复译”;1922年《制宪管窥》的署名为“涿鹿吕复著”;1933年《朝阳学院概览》“前任教员略历”部分提到吕复的籍贯为“河北”;1943年《比较自治论》一书“自序”的署名为“北平吕复”;2001年《法学摇篮——朝阳大学》根据1948年7月毕业同学录整理1944年9月至1948年6月的“朝阳大学教授名录”,其中提到吕复的籍贯为“察哈尔涿鹿”。对于吕复籍贯的描述,这五处显然不同,但是否有误?这要比照涿鹿地名的变更及其行政区划归属的变更。吕复于1879年出生时,涿鹿县称为保安州,1913年保安州改称保安县,到1916年再改称涿鹿县。因此,吕复在1908年翻译的文章中署名为“保安吕复”,而在1922年的著作中署名为“涿鹿吕复”,两者并不矛盾。涿鹿县历史上属于直隶省,1920年改属察哈尔省,1928年复属直隶省,同时直隶省改称河北省。然而,涿鹿县1930年又改属察哈尔省,在1933年时仍属察哈尔省,因此1933年《朝阳学院概况》将吕复的籍贯写为“河北”应有误,这种错误可能源于过于频繁地变更归属。1937~1945年间,热河、察哈尔、北平等均被日本侵占,对南京国民政府来说,当时察哈尔省已经名存实亡;北平和涿鹿历史上一直归属直隶省管辖,而日本在1937年将北平又改称北京,吕复当年被增补为立法院立法委员,大概为表达对于日本改北平为北京的不承认,所以在1943年《比较地方自治论》自序上的署名为“北平吕复”。在日本占领期间,民国南京政府虽不能实际控制察哈尔省,但并没有明确废除察哈尔省的建置,而且在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察哈尔省的建置一直存在,直到1952年11月被撤销。1944年9月至1948年6月这个时间段正好跨越日本投降前后两个阶段,因此,《法学摇篮——朝阳大学》将吕复的籍贯写为“察哈尔涿鹿”是适当的。
二、当选第一届国会议员
1912年8月3日北京参议院表决通过《众议院选举法》,8月10日临时大总统袁世凯予以公布,第一届众议院议员自1912年12月上旬开始至1913年3月基本结束,直隶省选出众议院议员数量最多,共46人,吕复位列其中,因为吕复籍贯为涿鹿,涿鹿此时称为保安州或保安县,
尚不能确定是保安州还是保安县,因为保安州改称保安县也是在1913年,但具体时间待定。不过,很有可能是保安县,因为《众议院议员选举法》第10条规定“初选举以县为单位”,或许因为这个原因,保安州才改称保安县,若如此,吕复在参加众议院议员选举前保安州已经改称保安县了。1913年1月8日袁世凯政府公布《划一现行各县地方行政官厅组织令》,把凡有直辖地方的府、直隶厅、直隶州和厅、州等地方,一律改为县,行政长官一律改为县知事,行政机关则一律改为县知事公署。——点校者注无论是保安州还是保安县均隶属于直隶省。这次众议院议员选举虽为第一届,但已经有浓厚的政党政治色彩,尤其是国民党和共和党竞争激烈。鉴于吕复于1908年加入同盟会,1912年8月同盟会改组为国民党,吕复得以当选第一届众议院议员,除了个人的能力外,很有可能得到了国民党的有力支持。
三、用墨盒砸议长
前述专门介绍吕复生平事迹的几篇文章差不多都提到一个故事,1913年4月因为政府私自和五国银行团签订借款合同一事,吕复用墨盒砸了“议会主席”。第一届国会开幕时间为1913年4月8日,开会地点为宣武门象坊桥附近的财政学堂。1913年5月15日吕复确实连署了一份质问书,即《质问政府于五国借款外复与奥国瑞记公司订有借款契约书》。政府与五国银行团借款合同的签订时间为4月26日至27日凌晨。选出众议院议长和副议长的时间和人员分别是4月30日汤化龙和5月1日陈国祥。在正副议长选出之前,设有临时主席,在4月26日至5月1日期间临时主席为赵藩,担任临时主席通常为最年长者,此时赵藩已62岁。故事中的“议会主席”是谁?如果确定发生于4月则指的是赵藩;如果不是发生于4月,砸的就不是“议会主席”,而是议长,此时的议长是汤化龙,且汤化龙正是共和党议员。根据故事情节,吕复砸的对象很有可能是刚刚当选议长的汤化龙。
四、1921年从广州回北京
1912年8月10日《国会组织法》第6条规定“参议院议员任期六年,每二年改选三分之一”,第7条规定“规定众议院议员任期三年”。1912年8月10日《众议院议员选举法》第2条规定“选举年限以三年为一届”。然而,第一届国会延续长达12年,自1913年4月8日开幕,最后因1925年4月24日段祺瑞临时执政发表废弃法统令而结束。第一届国会
有意思的是,在第一届国会中间,还有第二届国会,史称“安福国会”,存在期间为1918年8月12日至1920年8月30日。吕复不是安福国会议员。——点校者注两次遭到解散,两次复会,共召开了三期常会和三次非常会议:三期常会会期分别为1913年4月8日~1914年1月10日,1916年8月1日~1917年6月12日,1922年8月1日~1924年12月13日;广州国会非常会议会期为1917年8月25日~1922年6月,上海国会非常会议计划在1923年但因人数不足未举行,北京国会非常会议会期为1924年11月22日~1925年4月24日。在第一届国会开会期间,议员请假或缺席的情况很严重,很多次因为不足法定人数而无法开会。为此,1923年3月17日吕复在宪法会议上发言,“宪法会议常致流会,实为不妥,应请发特别通知警告诸人”。1923年3月22日吕复和李载赓等13人联合提出修正案,要求修改宪法会议规则,对请假和缺席作更加严格的规定。吕复本人很少请假,几乎参加了第一届国会的各种会议,除广州国会非常会议的末尾部分外。如前所述,广州国会非常会议的会期为1917年8月25日~1922年6月,吕复是在1921年从广州回到北京的,直接的原因是要到北京中国大学任教,背后的原因是吕复预感到广州有可能出现变乱,对此,吕复在1943年《比较地方自治论》“自序”中提到“回忆民国十年,不佞旅居羊城,密察粤难将作,浩然北归,讲学都门,还我初服”。此处的“粤难”指的是1922年6月陈炯明兵变,事实上陈炯明和孙中山的分歧在1921年时已经很大,陈炯明主张联省自治反对北伐,孙中山主张北伐统一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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